王靴子

只写诗

《白鲸》第一百四十章 镀金匠 (节选)

长满青草的林间空地呵!愿无穷的春色永存在生命中——你虽然久经人间的苦旱生活而长期龟裂——人类却还可以象小马在清晨的三叶草上一般,在你身上打滚;还可以在霎忽而逝的功夫里,身上感到有生命不朽的凉露。但愿上帝让这种福祉的静穆永垂久远。可是生命的线已被经纬织成一片,混杂不清了:风暴勾削了宁静,一次风暴换来万般宁静。生命里并没有什么一次不能折回的的进程;我们并不是循着固定的层次前进,最后就停将下来的——由孩提时代的无意识的牙牙学语,而少年时代的无思无想的信念,成人时代的怀疑(一般的命数),接着是疑惑,再接着就是不信仰,最后寄托在人类的最具深思熟虑的“假定”上。可是,走遍了一周后,我们又重新走回头来,于是,又是孩提,少年,成人,和永远不变的“假定”。最后的港口在哪里?什么时候才不再拔錨解缆?世界是在什么狂热的灵气中航驶,才使最疲累的人永不疲累?弃儿的父亲躲在哪里?我们的灵魂就跟那些孤儿一样,他们那些未经结合的母亲在生下他们时就死掉了:我们的父道的秘密深埋在她们的坟墓里,我们非到那地方去弄明白不可。
就在那一天,斯达巴克也打艇舷边俯瞪着那个金黄色的大海,轻轻地喃喃道:
“可爱的深不可测的大海,年轻新娘眼里的情人!——别对我说你海里有张牙露齿的鲨鱼,有野蛮的拐诱花样。让信义代替事实,让幻想代替记忆;我往下细看,我相信了。”
斯塔布,像条鱼,晃着金光闪闪的鱼鳞,在那金碧辉煌的光芒中跳了起来:
“我是斯塔布,斯塔布有他自己的来历;不过,我斯塔布要在这里发誓:他一直是快快活活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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